寒梅长梦君不知

叶神教虔诚教徒┌(┌^o^)┐专职粉叶修一百年
一名沉溺韩/王叶的叶攻党
韩叶教道心坚定

【全职高手/韩叶】繁华落尽 2

终於来填这个坑,已做好无人理会的准备(。)

韩叶的戏份其实不大多,其他......就不多说了。

补上久远的上一篇连结→00.


▶死亡捏造有,不适者慎入

▶简单来说就是个叶神变成鬼的故事。



没问题以下↓↓





01.


他其实有点不适应现在这个状态。

尽管以他从前那个样子,脚步虚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这种老是踩在棉团上一点触感都没有的感觉还是很摧毁平衡感的。

他走几步停几步,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走到能够飞起来──他想这倒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那种感觉太难掌控,他怕他飞上去之后就算没法再摔死一次也走不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走了好一会,他才掌握住了一点诀窍,渐渐习惯那种虚无得不像在走路的感觉──或许他根本就只是在飘──微妙的呕吐与晕眩感才稍停了下来,虽然他很怀疑一个灵魂还有什么可以吐出来回馈社会的。

可能灵魂的步伐跟普通人的速度完全不在一个概念上,或许就连时间感也是,没多久他就瞧见了他们来时停驻的车站,一路被震得千疮百孔的残破江山到这里已看不太出那惊心动魄的手笔。人群熙熙攘攘,大多是急着离开这里的,似乎也有不少救援队直往里头冲,他回头看了来时方向一眼,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现在大抵也是没烟可抽了,啧一声,跟着人群上了离开这里的车。

虽然人多得不行,在他耳边还是没什么声音的,安静得就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像是就只在他周围成了真空状态。眼前一切的景色人物也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色,动作间甚至都有些停滞而不流畅,就像卡住的网速,他眨了眨眼,觉得这个设定挺奇妙的。

一个灵魂什么都碰不到,不过也能凭着一点意念跟着搭车,也挺妙的。

他倒不是很介意自己练习飞一下是不是会到得快一点,反正偷个懒,不用找路,就能顺着人流到达他要去的地方,那不也是挺好吗,左右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罢了。对他来说,待在车上哪里也是没区别的,反正灵魂不会累也不占空间,在哪都不是问题。

──要不是被人穿透的感觉实在太恶心,他真的也就往里头一站了事,偏偏那感觉实在太不好,他总也得找个地方躲一下。

然后他发现一些角落跟贴近车顶的地方是个不错的位置,也在同时看到了几缕跟自己一样的游魂。

他们苍白而微微透明,身上像打了个渐层,越靠近脚的地方越与背景融合,然而看上去竟比那些活人更清晰了些──敢情这魂魄还分视角的呢。他看了看那些神色各异的幽魂,有的发呆,有的一脸悲苦,有的满面凶相;或者将自己与一切隔离起来,或者一副逮着机会就想报复社会的模样,他决定还是别去招呼那些“前辈”一声,省得惹自己一身腥。

不想花精力临时训练自己维持飘浮状态,他找了个比较没有什么人啊游魂的角落坐了下来。灵魂似乎不像人需要睡眠,就算闭上眼睛也假寐不了什么,他于是便睁着眼睛,数一数荣耀二十四职业的技能,顺便想了好几个散人的套路招数,再然后就无聊得在脑袋里抓几个熟悉的角色过起招来,刀风霍霍,却虚无得一转念就可以消散殆尽。

 

哎。

他下意识地搓着自己应该也碰不着的手指,忽然很想玩玩荣耀。

 



02.


他的第一站,或许不难猜,就是南山公墓。

还不是时节,公墓里冷冷清清,似乎有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树微幅地摇摆起来,角落里一两簇小小的花朵开落,给这地方添了一两笔艳彩,静谧而凄清。

他踏着越渐稳妥的虚浮步子,穿过月门,看着每座坟前那些烧尽了的线香,偶有一两户人家还在那里说着什么,献上鲜花。他一路滑上了以往每年一定会站上一次的土地,静静地看着墓碑上那深深的一笔一划,眼眸转了一圈,忽而就轻轻地笑了。

 

就连笑也是无声的。

 

他看着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个魂魄坐在碑上,盘腿看着墓前摆弄着花的人。那人嘴唇断断续续地动着,似是在说些什么话,而那灵魂也只是低垂着眼,看着那人的神色里有些茫然,有些眷恋,自然也有那么一层淡淡的悲哀。

可却也是他到目前为止,看过最纯粹的一缕幽魂了。

 

到底都是有些执念,否则怎么不走呢。

他勾了勾唇,惯性伸向口袋的手顿了顿,又无声放下了。他坐上故人的碑,从碑上望着远方,想着原来这也就是灵魂眼中看出去的样子了。

倒也不差。

 

没见到苏沐秋其实他并不感到多么的意外。

虽然他来这里就是来见见故人,但一路上他不是没想过,或许沐秋早就走了。

那样洒脱的一个人,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他甚至可以想象对方看着前来上香的他们,爽利离开步入轮回的样子──若是真有轮回的话。

 

他却是,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的。

 

 

或许习惯了灵魂的时间感以及发呆方法,这回他看着天,倒没再想些什么。

“你这家伙真奇怪。”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自他以这型态存在以来听到的第一道声音,的的确确就是向着自己而来的。

他侧头看向方才所见那魂魄的位置,只见墓前的人已走远,只剩一束鲜花跟袅袅轻烟,那本垂着眼的淡漠魂魄,如今正眨着一双略显黯淡的眸瞧着自己。

“你是新来的吧?魂魄都还这么重……又奇怪的很。没事坐在别人的碑上干嘛呢,不知道很失礼么。”

他倒觉得有趣了,张开嘴想说个两句,却发不出与对方同样清晰的声音,就只闷闷地锁在胸腔里,跟那时他对着韩文清讲话的感觉很相似,只是更窒闷了些;而现在有了对比,他也才发现原来这感觉不过是话语在自己脑海回响,以为说出口了,其实还未曾传递出去。

那魂魄见状也不奇怪,摇了摇头道,“哎,倒是个连说话都不懂的。"

见对方不再有交谈下去的意愿,他也不勉强,便自顾自地借着目前为止的情报思考起别的事情来了。他得想想他要怎么达成他的目的,尽管他现在对于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他不是来观光的。

那魂魄似是无聊透了,明明刚刚还一脸不耐,不愿意多说几句,现在却又回过头来,主动搭话道,“算了,新来的,我猜你也不懂,就好心教教你吧。”

“魂魄都是靠意念行事的,就好比你现在坐在这碑上一样。若是没有意念,那石碑就该从你屁 / 眼里贯穿过去喽。”

似乎是很满意自己举的例子,那魂魄勾起了一抹笑,带着点嘲意,也不在乎自己的措词适不适当。

“平常呢这种较为一般的小事自然是不太需要花力气便做得的。说话那就高一阶了,不过倒也不是太难,主要就是看心情。你听我们这声音,那可都是在脑海响起的吧?我们也不算是说话,就是一种意念的传递,说起来倒像武侠小说的传音入密。”那魂魄点了点头,四下望了一圈。“哎你哪边的?自己的墓不好好待不就是这样吗,你知道魂魄离自己尸身越远,越难用意念做事吗?不过我倒是也见过尸身化光光的魂魄,那倒练究一定程度了,也还使得。”

他尸身那可在近千里之外呢,光搭车就要整一天。他想想,觉得那就像在喉咙里装了个弹片,就是费力了点,也不是多悬。

“你坐的……那是你的碑?”酝酿了会,他缓缓地说道,衡量着传递意念的感觉,也不管这嘈哑声音听来实在有些磨耳──嘿,一个魂魄挑什么呢。

“学得倒快啊……”那魂魄打量了他一眼,敛下眼碎碎念道,“说是这么说,会说话的魂魄倒也不多呢。”

“我当然是坐我自己的碑啦,谁像你这么奇怪,偏要来坐别人的碑。”那魂魄转眼间好似年岁又小了些,孩童般地晃了晃腿。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碑?”逐渐掌握说话的感觉,他觉得这倒不是太难,就是累了点──没想到原来还真会感觉到累啊。

“那不废话,一来你跟这墓气息又不合,二来这墓我看的时间可久了,你一个刚死的,怎么可能会是这墓主人呢。”

他回想了一下,倒也记不起自己往年来上香的时候,那隔着几个碑位的地方是不是有现在这样的一座墓,又存在了多久了。

“你在这很久了?”

“可久啦。”那魂魄瞇了瞇眼,望着远方笑道,“可久啦……”

沉默了好一会,那双黯淡却还隐隐有些闪动的眸子望了过来,“谁知道过了多久了呢,但来来去去,也看着这里增添了不少人,有的散了,有的留了,有的功德圆满,有的怨气冲天,有的……不过心有所执。”

“像你一样。”那魂魄露齿一笑,看来生前大概也是众人眼里的阳光男孩。“嘿,倒是没见过你坐的这墓主人,想来顺利投胎去了吧。”

“离开这里,果真是去投胎么?”

“谁知道呢,我又没去过,不是都这么说的吗?”魂魄耸耸肩,“不过倒真是会有来勾魂的黑白无常,想必也差不离吧。”

“那黑白无常倒挺失职,居然勾不走你。”他一哂,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那魂魄也不介意,回道:“可不是也没捉着你么?这躲黑白无常,可还是需要点本事的,这本事……也看一个魂魄的念想,究竟多深了。”

他没有问,这一个男孩一样的魂,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够在这里待上这么久……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或许就像这男孩也从不问他,即使问了,那也是付之一笑的事情。

“很久没有对象可以说话啦。”那魂魄躺下身来,拨弄着自己墓前那一束鲜花,花瓣竟也似被风吹过般微微抖了抖。“下一次说话,又是多久呢……”

他侧过头望着遥远天际,笑了笑。

 


似乎起风了,四周的树安静地摇晃着。

 


他是该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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